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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五只沙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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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五只沙雕

犬夜叉聽不懂母親的“剛剛”是個什麽意思,但直覺告訴他,有些事還是不要多問比較好,女人之間總有一點不可說的小秘密(?)。

於是,那麽大一個狗頭硬生生被他忽略了過去,變強的本能催促他詢問裝備的下落。

“媽媽,我的火鼠裘和刀還在嗎?”

聞言,十六夜的眼睫輕顫,慢慢收回手撫上肚子,聲音有些酸澀:“它們都在,犬夜叉。”

“太好了,還在就好!”犬夜叉明顯松了口氣,“我聽煉獄說,那天殺生丸發怒了,差點摧毀了一整座城。我本來以為它們會被轟得灰飛煙滅呢,沒想到還在,真是太好了!”

十六夜苦笑:“如果它們被毀掉了,犬夜叉會傷心嗎?”

犬夜叉撓頭:“傷心談不上,但會覺得很麻煩。”

“火鼠裘沒了,我還有這件小袖;蝴蝶丸沒了,我還能找替代品。可是,這個過程註定漫長又繁瑣——尤其是刀,人類鍛不出妖刀,只能找妖怪。我可以找刀刀齋鍛一次,卻不能再找他鍛第二次。”

“要是被殺生丸知道了,倒黴的不止刀刀齋,還有我!”

刀刀齋堅決不給殺生丸鍛刀,轉頭卻給他先後鍛上兩次,怕是不要命了。

殺生丸的心眼小、愛記仇,就算刀刀齋敢給他鍛刀,他也不敢應。畢竟,殺生丸是真的會砍了刀刀齋再劈了他吧。

犬夜叉:“想再找刀匠只能去妖市,可妖市一年一開,我對刀匠又不熟悉,怎麽想都很難辦……”

然而,十六夜關註的焦點永遠不是孩子的實力,而是孩子的安全。

這才四個月,犬夜叉就忘記了瀕死之痛,記吃不記打,這讓她的心情萬分覆雜。眼見孩子還要深入說“刀”的事,十六夜終是忍不住了。

“犬夜叉,媽媽有時候真的很苦惱……”

她擡手撫上女兒的臉頰:“媽媽既想讓你變得強大,又不想讓你再經歷危險的事情,面對可怕的敵人。”

“你知道在佑司挖出你的刀時,我在想什麽嗎?”

“我在想,是不是把你的刀毀了,你就不用再戰鬥了?”十六夜閉上眼,微微別開頭,“好想毀掉它……似乎只要我這麽做了,你以後就不會再陷入打打殺殺的境地一樣。”

“可我也知道,你體內流著白犬的血,哪怕我千方百計想留住你,你也註定不會被我留在身邊。而且,如果媽媽強行將你留下,才是耽誤了你不是麽?”

十六夜未語淚先流,又忍住哭腔:“可是犬夜叉!”

“沒有一個母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身陷險境,還重傷瀕死!也沒有一個母親想看到自己的孩子獨自面對惡鬼,還被惡鬼掄起來砸在地上,一次又一次!”

犬夜叉怔怔:“媽媽……”

十六夜哽咽出聲:“你是我的骨血啊,犬夜叉!你知道腹中的骨肉對母親而言意味著什麽嗎?”

她哆嗦著手,拉過犬夜叉的手貼在肚子上,而隨著她情緒的起伏,腹中的孩子也有“起伏”。

半妖的觸感是多麽敏銳,在呼吸法的淬煉下,他對生機更是敏感。

因此,幾乎是一瞬間,犬夜叉就感覺到了掌心下的胎動,以及那一下下的、強有力的心跳。

生命……母親的腹中有一個生命。

這是他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什麽是“母子連心”,他也曾在母親腹中成長,與她血連著血,心連著心。她用愛和生命力孕育了他,可他給予她的回報卻是讓她擔心,還不止一次。

犬夜叉一抖,指尖輕顫。

他忽然想到,上一次讓母親擔憂是在他說起“潛入深海”的時候。那時的他說得多麽輕松,可她卻受到了多大的驚嚇。他都不敢想,她有多少次在噩夢中驚醒,於黑夜中輾轉反側?

犬夜叉只能低頭:“媽媽,對不……”

額頭一熱,是十六夜貼了過來。

母女倆頭頂著頭,十六夜輕嘆:“不要對我說對不起,犬夜叉。該說對不起的是我,是我沒有給你大妖的血脈與體魄,是我沒有給你一個明朗的身份,讓你在妖怪和人類之間受盡委屈。”

犬夜叉臉色一肅:“媽媽,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了!”

他幾乎是厲聲道:“你知道我最大的幸運是什麽嗎?那就是你是我的媽媽!”

在上輩子,十六夜雖然只陪伴了他短短八年,卻在他心底種下了善良的種子,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越過做人的底線去幹一些壞事。

也正是因此,他才能在後來遇到更好的人。

犬夜叉:“是大妖又怎樣,是人類又怎樣,難道能一切順利了?既然不能,那身為半妖又怎樣?”

“我是半妖,所以輕易死不了,這就是我的血脈與體魄,是你和父親給的。”犬夜叉道,“我是半妖,但我的身份很明朗,既是鬼殺隊的劍士,也是長狹城的城主,更是你的孩子,我有受過什麽委屈嗎?”

“即使受了委屈,難道我不會討回來嗎?”

“媽媽,尊嚴是靠我自己爭取的,而不是靠血脈定論的。我從來沒有怪過你,相反,我感激你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。”

犬夜叉認真道。

十六夜定定地看著他,少頃,她背過身去,好一會兒才穩住情緒。

她沒有轉過頭,只是要一個承諾:“犬夜叉,答應媽媽一件事好嗎?”

犬夜叉幹脆利落:“我答應!”

親媽的事哪能不應,都不用問,她肯定是為他好。

十六夜:“以後不要再一個人行動了,好嗎?去跟在殺生丸身邊吧,不要離他太遠。”

犬夜叉:……

他伸出手,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:“啊這個,媽媽,你聽我說,我跟殺生丸合不……”

十六夜的眼淚說掉就掉,如梨花帶雨:“可你剛說會答應!”優雅地擦淚,“跟著你哥哥吧,只有他能保護你。那個該死的惡鬼不是東西,即使被陰陽師得知真名,我們也無法通過真名找到他,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找上你?”

“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了,那種感覺……犬夜叉……”

犬夜叉終是起身,抱住母親:“我答應你,媽媽。”

還能咋?

只能再回去練字啊!

武藏境,豐雲野神宮迎來了一位特殊的貴客。無獨有偶,貴客上門也是為了尋人,那個人、或者說鬼的名字叫“黑死牟”。

“黑死牟,確定是叫這個名字嗎?”神官疑惑,“看上去不像是真名,而是化名。”

殺生丸:“化名找不到嗎?”

“這不一定。”神官搖頭,“化名用久了,也會變成真名,取決於對方對這個名字的認可程度。罷了,我先找找,請大人稍等。”

說著,神官在案上攤開了一塊靛青色的布,其上以白色染料繪制著星宿和方向,圖案十分覆雜。

之後,神官像投骰子似的,將三枚銅制小球放在布上。他一手懸空,一手搖鈴,在鈴聲與靈力的作用中呼喚“黑死牟”之名,就見布上的銅球飛快轉動起來,卻沒有找地方停下。

一圈又一圈,銅球上冒出了黑色的怨氣,可它們依舊沒停下,而是往三方散開,從桌案炸到了地板上。

“噠、噠、噠!”

神官一驚,他迅速收起搖鈴,仔細看向留在布上的痕跡,卻發現越看越不對勁。

殺生丸:“怎麽了?”

“大人,結果有些奇怪。”神官指著布上的黑煙,“黑色是怨氣,殺了很多人,是非人之物。看來,‘黑死牟’是存在的。”

“可是尋人的銅子離開了探查的範圍,這說明……”神官蹙眉,“說明‘黑死牟’不在這裏,而是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。”

殺生丸:“有多遠?”

神官搖頭:“抱歉,我的能力有限,無法給您答案,請您見諒。”

“非人之物嗎?”殺生丸金眸微閃,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
過了許久,殺生丸道:“人類,用這個方法,找一找‘鬼舞辻無慘’在哪裏?”

話是這麽說,其實殺生丸也知道用這個方法找無慘並不靠譜。要是有用,鬼殺隊早用上了,不可能幹等三百年。

“真是熟悉的名字啊。”神官苦笑,“不瞞您說,近兩個月中,前後來我這裏尋找鬼舞辻無慘的人一共有十七個。可是……唉,鬼舞辻無慘是真名,但與本體的聯系不深。”

殺生丸:“不深?”

神官點頭:“他是鬼舞辻無慘,但他沒有把自己當作無慘,而是另一類‘人’。比起這個名字,反而是用‘天災’之名尋找他,倒能找出一個大致的方向。”

“天災?”殺生丸冷笑,“他以為自己是神嗎?”

何其狂妄,如此卑劣下作的惡鬼竟然有臉自稱天災?那麽遇到他的人算什麽,不小心遭遇了天災嗎?

所以半妖瀕死,算是遇到天災了,運氣不好?

殺生丸:“這下作的東西。”又轉過眼,“大致的方向在哪裏?”

神官:“出雲境。”

大妖聽罷,擡步就走,一踏入庭院便飛起,往出雲的方向去了。

只是,大妖怪飛得沒多遠,就在風中聞到了熟悉的氣息。他幹脆停在半空,背對著月亮回首,就見半妖騎著阿吽,穿透厚厚的雲層,披星戴月地向他趕來。

她依然穿著那件小袖,袖口上的白色狗頭有點礙眼,似在提醒他一段沒法翻篇的黑歷史。

是以,當犬夜叉堪堪停下時,殺生丸的語氣並不好:“半妖,你來做什麽?”

犬夜叉木著臉,毫無感情地棒讀道:“我媽說,讓我以後跟著你。”

簡言之,我媽讓我跟你玩。

殺生丸:……

PS:犬夜叉:我媽不讓我跟傻子玩,但她讓我跟你玩,因為你會監督我學習。

殺生丸:……???

PS:感謝大家的營養液和雷!麽麽草嗷嗷(*  ̄3)(ε ̄ *)!!!

PS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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